许正材想说,我怎么不能在这儿。然而他忍住了,他的晨新在黑夜里仍像初见时一样,美丽自信又耀眼。即使经过了这么多脏污的事情,他的模样仍旧是如初见。
晨新刚刚还在想许正材,没想到这人就出现在了面前。他想教授,更多的是放不下过去自己付出的真情实意,也是基因里写上的服从因素。等人真的站在面前了,晨新却不知道如何面对。
伊本见两人之间关系紧张,问晨新要不要回家。晨新摇摇头,“伊本,我和他去那边谈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教授,我不知道您会来德意志”
“如果知道了,你要跑吗,小新?”
迎着风晨新摇了摇头,“不,我会想怎么接待您。”他客气的笑了一笑,指着酒吧桌前的伊本说,“那是我的室友,他在这里很照顾我。”
“小新,下个学期结束后,回国吧。”
“回去干嘛呢?我在这边联系上教授了,我准备延长交换的时间,不回去了。”
这个回答却让许正材哑然,“那回国和我结婚呢?小新,和我结婚吧。”
突如其来的求婚让晨新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又悸动了一下,对于半年前的他,甚至现在的他这都是一个不小的诱惑。但他还没失去理智,他一直是一个克制的人,直到遇见了许正材,教授耗尽了他的冲动。
他曾经把最真挚的爱情捧在手里,给许正材看。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晨新叫自己要冷静,不要被突如其来的求婚冲昏了头脑。
“这,太突然了。正材我要想想”
“小新,你叫我什么?”
晨新对着许正材笑,和岸边的灯一样明亮,“许正材!”晨新伸手摸了摸许正材的脸,他的教授还是正当年的样子,可自己却日渐衰老下去。他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干枯,失去了男性的滋润和子宫的他,毕竟是身体受到了重创的状态。
“我的小新,都长皱纹了。”
“是吗?教授还是那么年轻。好了,我要去跟我的朋友告别了。”
于是,晨新却对伊本说,他的丈夫来接他回家了。
“你的丈夫是你的爱人吗?”
爱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或许吧,但至少他不会一把火烧了我们的家。”
“你要和他回国了?”
“不,我还没想好。但是伊本,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抱歉了。”
伊本显得有一点沮丧,晨新分明看见了刚刚伊本听见自己说不能生育的时候,松了口气。如今又露出一副真情被拒的表情。男人啊,总是自私妄为的。他已经做过一次错误的选择了,不能再错第二次。
可到了分别的时刻,无论如何总是有几分难过。
伊本再请了一杯酒,“本来,今天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惊喜?”
“对”伊本指了一下远处的停机坪,“想带你去我家看看,不过现在看来,只有我一个人返程了。”
原来是告别啊,晨新端起酒杯和男人碰了一下。
“.”
“.”
看着伊本远去的背影,晨新想,他从来都学不会说再见。
下雪了回头看,许正材正在雪里等他。
本意是德语的祝酒词,大概是干杯,祝健康的意思。这里是一种期许的告别,没有安排晨新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