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给我他家钥匙。」范孟明可怜巴巴的说，「而且许哥夜生活结束这么晚，我可吃不消他年轻人的作息。」
范孟明就差直接给他跪下了：「妄哥！你收留我一晚吧！」
便看见时念念正在把一束百合花插进花瓶里。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江妄抬眼。
「嗯？」
「没，滚出去。」江妄说的非常无情。
他含混的笑：「对。」
算是承认了。
江妄皱眉，眼皮耷拉着上下撩他一眼，把手抽回来：「别碰。」
江妄舌尖顶了下上颚，敲了敲桌子：「行
范孟明因为先前花了一把笔钱赌球被家里父母知道，直接把他赶出家门还断了他的银行卡，还有高消费的恋爱生活需要维繫，才迫不得已要来这蹭住。
「这个头绳很可爱啊，还有个小兔子，这一看就是有女朋友的人了，看不出时妹还挺聪明的啊，不过也是，人家可是大学霸，宣扬主权也一样一针见血又不轻易显山露水。」
寒假总共也隻休息二十几天，日子过的很快。
「没。」
「嗯？」
他一边说一边睨着江妄的表情，便见他从进门来就没表情的那张脸一点点变的有温度，心道应该再加把火江妄就能同意收留他了。
江妄站着门口，把钥匙重新揣回兜，无声的扬起了一侧眉毛。
后面一段时间，时念念常来医院陪他，爸妈和舅舅舅妈这段日子似乎是挺忙的，也无暇顾及她每天为什么都往外跑。
这是刚才那个姐姐给我的。」走廊上一个穿着病服的小男孩手里捏着一支百合花跟旁边的女孩儿炫耀。
「嗯。」
「让许宁青收留你去。」他都懒得问收留原因是什么。
还挺有眼光。
看着他从口袋里费劲也扯出一根头绳：「你看，我女朋友也给了我一根。」
于是范孟明倾身过去，神秘兮兮道：「妄哥，咱俩还挺有缘。」
「怎么还买花来了。」
范孟明挪到他旁边：「妄哥？您这是同意收留我了？」
「你能听见了？」她惊喜道。
江妄想起来，之前住院那段时间，许宁青有东西落在他这，他便把备用钥匙给他了，不用猜也知道这胖子的钥匙就是许宁青给的。
他走上前，掐着她的下巴，低声道：「怎么还给别的男生送花啊。」
便看见范孟明坐在沙发上，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也是兔子的。」范孟明拨了拨上面的毛绒兔子，有半个手掌大小，他嘿嘿笑着，想拼命克制可还是掩饰不住的流露出一点儿炫耀的语气，「比你的兔子还大点儿呢。」
江妄：？
「等会儿啊，我给你找找。」范孟明从屁股后拿出手机，划了好一会儿，才把之前他那个女朋友给他发的链接找出来，「看，就是这个。」
看着他眼睛，过了会儿才后知后觉明白了，推他：「什么啊。」
范孟明「啧啧」两声，摇头晃脑的：「没想到你也是有小祖宗的人了。」
江妄笑着问：「外面那小孩儿的花也是你给他的么。」
他面对窗外冬日阳光，眯了眯眼。
他一愣，问：「你不知道这头绳的含义啊？」
「门口遇到，卖花的。」她说，「好看。」
江妄回了一趟游泳馆，出来时已经天黑，他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份便当拎着上楼，开门时手一顿，直接按着门把打开了。
她眼睛亮亮的，踮着脚扒拉在他身上：「真的，听清了啊！」
他忽然视线一顿，江妄右手拿着筷子，袖子往上滑，露出一个隐约的粉色边儿，范孟明眨眨眼，鬼使神差伸出手，食指一勾，一个兔子模样的小圆珠从收紧的袖口跳出来。
「……」
江妄往后靠在沙发上，心情不错：「嗯。」
她把作业做的差不多，寒假就快结束了，江妄也终于出院。
江妄勾唇，含混的笑了声，笑声低沉：「啊。」
他笑着没说话，也没被她推开。
有时江妄去做检测，她就待在病房里写作业。
「是时妹给你的吧？」
江妄懒得理，在一边单人沙发上坐下来，打开了那盒鳗鱼饭。
——手上有小皮筋的男生意思就是自己已经有对象了。
她回头看他一眼，来过病房几趟，她已经很熟悉。
「江妄。」
范孟明食指指着：「兄弟，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女朋友的头绳？」
时念念突然捏住他的手，挺兴奋的踮起脚尖：「你耳朵……现在是不是，没戴助听器啊？」
「……」
范孟明：！！！
江妄扫了眼，走过他们回病服。
范孟明死死抱住抱枕：「我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