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秦子越指尖一弹,几样细小事物飞落在了周登的衣领上,又钻了进去。对方大嚎了声,手中斧头竟然力道更足地横甩过来。
“来得好。”诸子玠短剑一挡,顺势圈住对方来势,一齐削向周登颈项。对方果然有顾虑,力道一缓,极速收回。
周登现在已经明白过来,大吼道:“这妖人,竟然敢控制你爷爷我!”说着一斧劈将下来。
而此时身后有些狼狈的沈淳奕出声问道:“你们是谁!”
劲风劈空,眼见下面那人就要血溅当场,只听“叮”的一声轻响,一柄长剑已将方向撞开,斧面斜斜砍入地面,擦过了诸子玠的发冠,一时青丝披了满肩。
“沈淳奕!你这是做什么!不是你说不要手下留情的吗?怎么一个两个都拦着我!”
所见场面倒有几分古怪,一个大汉和诸子玠配合着将身旁诸人挡下。手中的大斧四下乱挥,口中还呼呼喝喝,只是眼神略微呆滞,动作也迟缓了些,但周身的人却颇有顾忌,下手犹豫,转眼之间竟被诸子玠趁机杀了几人。
秦子越将诸子玠放在一边,抽身而起。三人一时战成一团,但周登和沈淳奕虽然单打独斗不及秦子越,但联合起来却只怕久战不下,何况秦子越身上本就有伤。
刚收剑入鞘,诸子玠就急匆匆地过来了,“有没有伤到?”
只是周登被这么一吼竟清醒了几分,转头看到寒光凛凛的两柄剑搭在自己脖子旁滑动着摩擦出点点火星,惊吼了一声——“啊!”
一人抽出腰间长剑,直挑大汉大斧,口中怒道:“周登!你在做什么!”
“走!”揽紧了怀里的人,足尖在地上一点,但还未跳开,沈淳奕便已攻了过来。
周登道:“就是啊!刚才老子就看了他一眼,全身都不听使唤。”
不重,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依诸子玠的性子,却决计是不会让他再出手。秦子越见他坚决,只好让了一步,握了握他的手,“那你小心些。”
虽然自己所处的是一叶阁中的“紫”堂,并不像“青”堂的人那般擅长毒物,但身为一叶阁中的杀手,这点小常识还是懂的。
诸子玠知道他是怪自己陷于危险之地却不叫他,一时也不敢开口,只好举步跟上。
周登见状只愣了一愣,也拿着斧头参与了进来,大声道:“这人总能杀吧。”
秦子越道:“你方才救了他一命,我现在也放你一马。”
“你们也得有那本事!”一人一剑破空而来,血花四下飞溅,惨叫连连,秦子越跃至诸子玠身旁,寒光一闪,旁边一周的人连哼都未哼一声就都没了反应。
秦子越止步,略略转身,冷声道:“你若是还想留一条性命,还是不要问那么多。”
“不是。”秦子越简短的答了,继续要走,但沈淳奕心里一多半确定此人就是紫月,而且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对花暮宫极为特殊,当然不肯就此作罢。
“这人都不怕死的吗!”低声道了句,秦子越只好分开身去挡这势足力沉的一击。眼见沈淳奕的一剑是躲不过了。
秦子越拉了他就走,神色冷成一片。“没有。”
就知道会坏事!
“另一人是谁?可否露面……”
只听一声脆响,却是那边的诸子玠将手中短剑掷了过来将之挡开了,秦子越趁机回身几剑,出手如电立刻逼退沈淳奕。那厢周登正惨叫着在身上乱抓,而这边沈淳奕敌不过秦子越,唯有苦苦支撑,却已显露了败相。
秦子越借着暗淡的月光随意在地上捡了几样毒虫,小心的拿在手上。若是诸子玠遇到危险,总能派上些用处。
秦子越清越一喝,沈淳奕手中长剑已经被击开脱手而去,‘嗖’地飞出老远,对方的剑锋指在他的心口处。
诸子玠“啧”了一声,蹲身横腿一扫,竟将周登掼倒在地,腰身一拧,迅速挡下身后众人的兵器。但沈淳奕此时的剑锋也到了他后腰,“嗤”的划开一溜血花。诸子玠闷哼了一声,手臂一软,登时被压了下去。
沈淳奕眉头一皱,向后跃回己方阵营。这三人恐怕也是看见了求援的烟花才赶来的,有了这三人,对方是铁定逃不过了。
黑夜中只能勉强看到十步以内的事物,还时不时有夜行动物“悉悉索索”的爬行而过,十分的毛骨悚然。
沈淳奕狐疑的看向诸子玠,道:“你说他将你控制了?”
皱了皱眉,沈淳奕向周围的人说:“活捉此人,不能伤他一根汗毛!”
周登愣了一瞬,就趁着这一个空档,长剑已经抖出数个剑花,削向周登身后的诸子玠。
“你是不是‘夺魂紫月’?是不是你!”
“咯咯咯咯咯……”一阵娇俏的笑声传来,几人都顿步向身后看去。只见先前的宫老爷子和怜月怜星姐妹俩已前后脚赶到。
“放下此人!”
但没等的多长时间,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兵刃相交声,秦子越脸色一肃,连忙向那边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