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芯在煤油中无私地燃着自己的生命,把它的光亮洒在这冰冷的房间。
侍女早已退下。
宽大的房里只剩凌儿一人,缩着肩膀坐在一张铺着一张绣着鸳鸯枕被的大床边上。肥大的袖口里隐藏着一双被捆绑得死死的小手;衣摆中,一条粗麻绳把他的双腿勒得发疼。
凌儿还在心里祈祷着无涯别过来。怎料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已经有大变小地慢慢映在窗纸上。见着窗上这个黑影,凌儿心中不由一颤。
“王!”当那团黑影由模糊变得清晰的时候,只听守在外面的侍卫嗖的一声便跪在地上异口同声地说着这么一句。
无涯一如往常那般没有说话。
凌儿在屋里看见那个人影近得已经快贴在纸上。他的呼吸不由地沉重而急促,手心和额头也不禁冒着点点汗水。本能地闭上双眼,好像睁开就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那般。
无涯像是能看见里面那人的表情那般,手在刚要推门的那瞬便停在了门上。
过了一会,没有往常地破门而入。凌儿的睫毛一抖一颤地睁开眼,本来还以为窗口的那人已经离开。
吱呀!
随着,发白的木门一声厚重的声音。无涯在凌儿睁眼的那一霎那进来推门,两个人的视线就这样被碰在了一起。
‘是错觉吗?为什么他今晚看起来特别累?’凌儿在意外碰到无涯那有点低落的视线后便急忙与他错开。
无涯没有说话,异常温柔地把两扇桃心门给合上。高雅地走到灯台前,拾起一根小棍就轻轻地挑着那浸泡在煤油里的灯芯。
一团小火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便窜到了芯尖,比刚才更为光亮了。
凌儿没有嗅到他身上往常的酒气,今天有的只是他以往那淡淡的香味、这熟悉的味道与凌儿跨别许久后又回来了。
“你想走?”无涯的声音没有了早上的冰冷和蔑视,更多的更像是以前的温柔和宠溺。
“……”凌儿避而不答,他现在还不确定无涯今天又想玩什么把戏。
无涯见他迟迟没有回答,心里自然有了答案。“陪我一晚,我放你走。”说话间无涯已经坐到了凌儿的身边,正欲褪去他身上的衣物。
今晚他异常的温柔,温柔得凌儿的心里有点没底的发毛。
不知道他今天又想干嘛,凌儿下意识地别开自己的身体。
“怎么?”无涯的手停在半空,没有立即收回来。“你不愿意?”他的声音没有了霸道。
“嗯!”凌儿低着头,心扑腾扑腾地跳着,像是要从体内跳出来才肯罢休那般。
无涯没有说话,他看着一脸复杂的凌儿,轻轻地抚上他的那袭黑发,还记得以前那么有光泽而柔顺的黑发,如今因为他的主人缺少该有的营养而稍稍发枯。左手霸道地抬起地他那发尖的下巴,趁他还不注意,一个吻便已经付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