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念想,放不开紧握着的不被需要的感情。
不知道哥哥究竟有什么可忙的。
“啊,朝少爷,我们家公子让我们于今日接你去都城。”
朝离心下一慌,在黑暗之中,马车不断向前。朝离只能看到前方几座高大建筑的轮廓,如同黑夜中的海市蜃楼。
二姐用毛巾沾了水,往他脸上摸了一圈,然后用一条锦缎发带绑住他上方的头发,让两旁的青丝自然的铺在肩头。
马车进了都城,缓缓地驶向王宫。
娘娘?朝离懵了,宫里才有娘娘啊,他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就在王宫里。
旁边的男人扯出了一个冷笑,这种画面他实在是看的太多了,但愿这个太守识点数。
“幺儿!”朝太守一把抓住了他。
“他呢,他为什么不来。”朝离忍不住问道。
“……没事……好好照顾自己。”
门外的两匹枣红色的骏马高大矫健,连鬃毛看上去都被精心打理过,镶着银边的马鞍奢华非凡,马车是用结实的白坚木做的,马车的门帘上朱玉从丝绸上垂下。
“现在还早,不出意外的话,以我们的马力,今晚就能到。”
他低头看着车轱辘不断滚过整齐而古旧的青砖,不一会儿,马车行驶到一座玉带桥上,忽然有一道黑影从前面穿过,骏马惊吓的蹬起了蹄子,在安静的夜空中发出几声长嘶。
“等等。”朝太守发话了。“朝离……你……”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欲言又止。
“哎呀,洗把脸就行了,你这么好看,瞎着什么急。”
“我知道了。爹,我玩儿够了就回来了!”朝离似乎看到了他爹眼里带出的一点泪光,他还不知道他之后要面对什么样的命运。
他控制不住的一路跑到了厅堂,他爹身边坐了一个人,但那个人根本不是景骜,他的脚步慢了下来,傻傻的站在厅堂前。
“请您随我们到都城去吧,外面的车马已经备好了。”
哥哥呢……
“怎么办,我好丑。”他急的带上了哭腔,一边用木梳梳着打结了的发尾,一边说。
朝离的脸颊上泛出绯红,他整个人都变了,跟前段时间闷闷不乐的样子大相径庭。
“好啊,那我们快走。”朝离恨不得长个翅膀赶紧飞到景骜身边,然后哼唧着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带自己走。
车前的灯笼照着大门缓缓打开,发出厚重古旧的沉响。
“快去吧,我怕你再拖一炷香都时间,相思病就害重一分。”
景…
“朝离!”
朝离迅速翻身下床,猫着腰凑到镜子前面,他瘦了一些,眼睛下面还有两坨青色。
什么?!
“嘘!”车夫严厉的呵斥着两匹马。
朝离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爹,“爹,怎么了。”
“朝离!你的景公子来找你了!”
朝离猛地睁开眼睛,一瞬间清醒无比,“他在哪儿?”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朝离此时心里只有早点见到景骜才好,他还不知道,也许他一去,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
春夜,月沉如钩。宫门上的陶瓦似流金,三十六宫万烛辉煌。
马夫的马鞭抽在骏马身上,马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发出一声长鸣,绝尘而去。
这是在哪里,不是去哥哥家吗。
“厅堂呢!”
朝离被颠的头撞到了窗框上,发出一声闷响,“哈——”他摸了摸头,听到外面的车夫说道,“宓娘娘在这里干什么,天不早了,万一让人看到就遭了,您还是快点回去吧。”
虽然马车里都是软垫,但难免颠簸,过了两个时辰,朝离就觉得颠的晕乎乎的,再加上这半个月都没有怎么好好睡觉,没一会儿他就侧卧在马车里睡着了。
马车前有一座巨大的红门,门上镶着金色的铆钉,在漆黑的夜里,一眼望不到顶端在哪里。
男人露出一个难测的笑容,不知道是难以理解他的天真,还是觉得他愚蠢。
朝离的眼神黯淡下去。
这样子浑浑噩噩的过了半个月,朝离迎来了他的十八岁生辰。
“公子事务繁忙,不便亲自来接您。”
朝离一个人坐在空荡荡马车里,觉得不得劲儿,哥哥应该陪在他身边的,他长这么大,就这样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只身前往都城,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亲近的人。
他拉开窗帘,向外看去,景骜派来的人在前面骑着马,后面的城镇越来越远,一路上渐渐只有荒草。
朝离还没醒来,一大早就听到了他二姐一声大叫。
朝离这时候才睡饱,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天都黑了,他缓缓起身拉开窗帘,车外有几个带着刀侍卫模样的人站道路两边。
朝太守旁边的男人看到朝离后,立刻站起了身,笑眯眯的说。
朝太守脸色铁青的看着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