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琛躺在床上,他从梦中醒过来。转身摸了摸身旁,还温热着。
这几天男人都在失眠,他也跟着睡不踏实。夜里反复醒来,有的时候男人还躺在旁边睡着,有的时候男人不在。
陆琛起身,看了眼墙上的钟,凌晨三点。屋子里有些冷,他披着一件睡衣打开门,走到阳台。男人果然在那里抽烟。
“宝贝,”韩兴文在那里出神,看见他过来赶紧掐灭了烟,“怎么醒了?”
“你不在身旁睡的有点不踏实。”陆琛被男人抱住,男人吻了吻他的额头。
“好,回去睡吧。”
他们俩又躺到床上,男人闭着眼搂着他。陆琛模模糊糊看清男人微微皱着的眉头。他伸出手指抚上去,男人就松开了眉头。陆琛钻进被子里,隔着男人的睡裤吻上男人的股间,男人喘了一声,大手摸上他的发顶。陆琛双手褪下男人的裤子,扶着那根半硬的东西就吃了进去。
男人控制着力度在他的嘴里抽插,陆琛忘情地吃着,从根到头,仔仔细细用舌头伺候了一遍。男人最后在他喉咙里舒爽地射出来,陆琛咽了下去,就被男人从被子里抱出来亲吻。
男人总算能平稳地入眠了。
闹钟响起的时候陆琛还是没睡够,男人却立刻起了床洗漱穿衣,陆琛模模糊糊的睁着睡眼,看着男人走进来吻他:“太累就不要去了,嗯?”
陆琛却挣扎着起了床,和男人穿上一样黑色的西服出了门。
今天是葬礼的日子,他们俩谁都没有睡好。男人眼睛里都是近日积攒的红血丝,脸也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今早刮胡子出神下巴刮破了一点,被陆琛贴上了创可贴。
陆琛不发一言,陪着韩兴文到了葬礼的地方。那是韩家还没落魄前买的两块墓地,当时韩父去世时韩母就买了旁边的那块,说要葬在一起。
葬礼来的人不是很多,韩家之前的一些至交很多都没有来,加上韩兴文认识的几个要好的朋友之外,就没有多少人了。李维也来了,韩兴文对他还是挺感谢的。一行人把韩母的骨灰下葬了之后去了李维订的饭店,大多都是许久没有联系的人,席间好生客套了一番。大家都带着礼金,李维带的最多,陆琛自动自觉在一旁收钱。李维他们看着陆琛,转头问韩兴文那是谁。
他认回陆琛的事的确没和任何人说,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一个大学生的儿子,怎样都难以开口。没想到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韩兴文还没在心里打好腹稿。
韩兴文一时半会没答上来,在那犹豫了几秒怎么开口,陆琛就起身走到别的地方去整理收来的礼金了。韩兴文看着他的背影出神,李维坐在那看着韩兴文的微妙的表情,心里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转头就和旁边的人岔开了话题。这事也就这么揭过去了。
也是李维,在大家都喝了一点之后,靠着椅子侧头问韩兴文:“那小帅哥到底是谁?”
韩兴文看着手里剩的半杯酒,拿起来仰头喝了,眼睛红红的,看着李维:“我爱人。”
李维挑了挑眉,这答案他隐约有点模糊的感觉,但真的听见韩兴文这么说,又觉得惊讶极了。李维搂着韩兴文的肩膀侧头用他俩听得见的声音说:“韩哥,听我句劝,你安安心心赚钱。这种事不是我说,这个男孩子还那么年轻,你们俩没什么理由永远维持这个关系吧?你被他搞得最后什么都没了,现在钱也交给他保管?长点心吧哥。”
韩兴文听了话却笑了:“没事。你不知道。”
李维叹了口气,无法理解似的摇摇头:“老房子着火了。”
韩兴文没答话。他最不可能分开的人就是陆琛了,他的儿子,他们有什么理由不会永远在一起?
他想过,即便最后陆琛反悔,反目成仇,他们的父子关系,也让他们生生世世囚禁在这段悖徳的回忆里,谁也不会把谁真正的忘记。
韩兴文点了根烟,眯着眼睛深吸了一口,直浸到他的肺里。他不想陆琛忘了他,他韩兴文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没有陆琛。
陆琛是他的孩子,他的骨rou至亲,也是那个会钻进被子里给他口交安慰他的如此爱慕着自己的人。他可以失去钱,可以再不能翻身,如今也接受了父母都已去世的事实。但他要抓住陆琛,死死抓住不放,这多少能给他安慰,有人还在这样爱着他。
这感觉太美好了,虚幻不切实际,韩兴文却要从中汲取赖以活命的养分。
陆琛是他的致幻剂,他进了那具年轻的rou体里就无法再出来。也只有陆琛,能够无条件接受他的全部。他接纳过他的失败,贫穷,挣扎。也接纳过他的Jingye,口水,和排泄物。
陆琛能接纳他全部见不得光的欲望。
韩兴文吐出口烟,在烟雾里看着低着头坐在那默默吃饭的陆琛。白皙的脖颈在西装衬衫雪白的领口中微微露出,嘴巴正轻轻咀嚼着饭菜,垂着眼,安静恬淡的模样。只有他知道这张脸这张嘴在床上是什么样。
可真要了命了。
韩兴文起身走到陆琛面前,拉起陆琛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