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不准哭了。”男人伸手擦拭起着我满是泪痕的脸,他的掌心像是未被打磨的石头一般粗糙、冰冷,在我的双颊上粗鲁地摩擦,刻意留下了无数道暧昧的擦痕。泛红的伤口混合着泪水被浸得生疼,而他却只知道亲我亲个不停,直到我变得满脸通红,只有大口地喘息才能勉强缓解那哽在喉咙里的苦楚。
我像个哑巴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拼命摇头来表达我的恐惧。我才不是他的女儿,事实上我既不想当他的“女儿”,也不想做他的“女人”。可是他却偏偏要溺爱地看着我,就好像他完全可以包容,甚至纵容我的任性似的。
我知道他在骗我。他一定觉得戏弄我有趣极了,看着我在惶恐不安中度日,诱导我深陷噩梦之中,唤醒那些并不愉快的回忆。
耸动着的巨物在我的体内又一次勃起,像是滚烫的恒星坠入了寂静的深谷,来自四面八方的光束刺向了我的身体,却感觉不到被灼烧的剧痛。
我知道那是因为它离我们很远,就像他与我的距离一样。我们正紧密地联结在一起,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剩下的只有内脏被挤压的剧痛,时刻压迫着我的神经,甚至让我产生了幻觉。
我看见大火在翠绿的山峦间熊熊燃烧,升起了滚滚的浓烟,连大雨也无法浇灭,一切都被摧毁了……那就像是切实发生过的实景,那恐怕的确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在我出生之前,梵德那山曾经遭遇过一场山火。那场火灾导致了鸣钟鸟的灭绝。
在我十二岁那年,父亲带我去博物馆见到了鸣钟鸟的标本。这种长着黑色羽毛的报时小鸟,每逢这个季节,就会长途迁徙到梵德那山过冬,直到第二年春天才会带着幼鸟一同回巢。
可是那一年却是个例外,候鸟的栖居地被烧得Jing光,等到来年春天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它们了。
“雄鸟想要带着雌鸟飞走,雌鸟却只想保护孱弱的幼鸟,所以它们才会灭绝。”我依旧清晰地记得那天他对我说过的话,因为他很少会主动评价事物,也很少会解释原因,可是他却主动跟我说了这样一个故事。
就像是他亲眼所见,像是他目睹了鸣钟鸟的死亡一样。
我望见窗外迁徙的候鸟正横掠天空,只不过他们是飞向北方的荒野。死去的鸟儿不会再复活,已经灭绝的物种也不可能再次出现。
也许我们也注定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即便是永生不死的怪物,仅存一两只这样稀少的数量,恐怕一场悄无声息的“意外”就能导致灭绝。
它毫无预兆地结束了,悄无声息的射Jing,随着没有缘由的悲伤一同烟消云散。软下来的Yinjing像条僵死的蛇一样从我的Yin道里滑落,剩下的只有空虚,孤独,以及对失去记忆的恐惧。
当他起身想要离开时,我伸手拉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同样趔趄地站了起来,然后抽搐着倒在了他的怀里。
我听见了窗外狂风大作的声音,又是秋天,我突然意识到又到了秋天。
我曾经在秋天死去。我拼命想要抱着年幼的孩子,耀眼的白光吞噬了我的视野,将我原本的躯体炸得血rou模糊。他们设计炸死了我,在梵德那山的深谷里,如今只在岩壁上留下了大片干涸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