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不要再妄图兴风作浪。
&&&&和珅眨了眨眼睛,忽然似忍俊不禁地大笑出声,笑地眼泪都渗出眼来,才伸手抹去了:“和某还得多谢福三爷抬爱了,不过,和某犯贱,偏要在这和人斗个你死我活!”
&&&&你到何时,才能收起你自以为是的高人一等与不可一世!你以为如今的我还能说收手就收手吗?!
&&&&我要的,我自己去争——终有一天我会比你站地更高,看的更远。
&&&&“你如今已经输地一败涂地你还凭什么和人斗!”福康安腾地起身,攥住和珅的下颔骨,面容狰狞,“我想你生就生想你死就死——你还不肯收手?!”
&&&&“输?”和珅似毫不知痛,扯开一抹Yin寒而笃定的笑来,“你就看看,我能不能东山再起,死灰复燃!”——福康安竟还没有他了解他的“父亲”!
&&&&真是冥顽不灵!福康安还要再劝,却见和珅身后的那个小娃娃被二人争吵之声吓地脸色发白,胆怯地抱住和珅的腿,望向他的一双大眼还带着恐惧的泪光。福康安突如其来地哽了一下,胸中似压上千钧巨石,慢慢地松开手:“他——是谁?”
&&&&和珅弯腰将吓地簌簌发抖的望哥儿抱进还里,温柔地轻声一笑:“你看不出来么?”
&&&&如此相似的眉目五官——福康安不自觉地后退半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父子二人,瞬间面如死灰——是啊,眼前这个男人早已经变了!他娶妻生子成家立业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与他剖心置腹满腔情思的少年!他却还在奢望他能为他回头?
&&&&他要的从来就是功名利禄,而不是——而不是他的爱!
&&&&只有他一个人,时至今日,还依然痴痴傻傻地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自君别后,山高水长——不诉离伤。
&&&&他福康安竟还远不如他断情忘爱来的决绝,至今画地为牢走不出相思成灾!
&&&&“好。”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转头,一步一步地迈开步子,伴随着他的话语一声一声地敲击在和珅的心上,“除非你能除掉我,否则我富察家的根基绝不许你动摇半分!”
&&&&直到那人走到看不见背影了,和珅依然面无表情地靠在树干上,望哥儿在他怀里伸手去兜他的胳膊,却感受到一股不可抑制的轻颤。
&&&&“阿玛——”他不懂,坏人明明已经都被打跑了,为什么父亲的表情,却仿佛要哭出来一般?
&&&&“没事。阿玛……阿玛只是累了,想再……再休息会……”
&&&&眼前这个男人,早已不再是他的爱人,他的知己,而是他此生——最大的敌人。
&&&&或许,惟有如此,他与他,才能共存于世。
&&&&福康安余怒未消地进了傅公府,阿颜觉罗氏早捧茶迎了出来,福康安一掌挥开,连茶带盏泼了一地,他却看都不看一眼,大步流星地进门将门砰地摔上,阿颜觉罗氏顿时白了一张脸,站在屋檐下手足无措。这一动静极大,几个侍女纷纷围上来安慰少nainai——本来么,三爷长年征战在外,偶有回家待nainai虽不至柔情蜜意也算相敬如宾,又从来是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峻性格,怎的忽然发这么大的火?
&&&&福长安恰有事进来,他如今也变地深沉寡语,早不复当初的飞扬无忌,抬眼见到这一院子人鸡飞蛋打地闹腾,便猜出必是福康安之故——当年那件事之后,福康安如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表面还如往昔一般老成稳重,但骨子里早已变地冷厉决然,个中原由他心知肚明。他心里终究有愧,是以这两年来深居简出,诸事不理,朝廷授官也拒而不受,为人暗中讥笑诟骂也不在乎,如同作茧自缚,拒绝外界一切的声色犬马以及——那个人的消息。而若非要事,他更是尽量少和他三哥接触说话——他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当年真相!。他微叹了一口气,上前对着拿帕子抹泪的阿颜觉罗氏行了个礼道:“嫂子莫气,三哥是在朝上受了气,不是针对嫂子。”
&&&&朝廷上谁敢给他气受,长安心下苦笑,幸而阿颜觉罗氏一心只知德言功容,听地如此说,忙低声道:“妾身从不敢生三爷的气,只望小叔能劝劝三爷请他宽心,就是妾身的造化。”
&&&&福长安抬眼看了看紧闭的房门里隐约传来的几记砸物之声,不由地心里一动——能让喜怒不形于色的福三爷如此失态,该不会,是……他的事吧?他上前轻轻扣了扣门,里面一声强自压抑的喝问:“谁?!”
&&&&“三哥,是我。”长安轻咳一声,强迫自己恢复清醒,“宫里高云从来传旨了,如今已到正厅。”听着里面的无声无息,福康安竟似没有接旨的意思,唬了一跳,忙补了一句,“是升任你为兵部尚书的圣旨。”
&&&&过了好一会儿,门忽然拉开,走出来的男人依旧器宇轩昂神采不凡,方才的失控仿佛不曾存在,福康安一面整衣一面大跨步向前走去:“开正门,奏礼乐,准备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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