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疏影绞着手中的手帕,不安的看着面前的人,或者应该说穹引山庄的三夫人——红玉。
之前徐疏影和红玉也有交集,可是那时候的红玉美艳清冷,浑身透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现在的红玉则多了一分妖艳迷惑的气质,只是那么慵懒的侧躺在美人榻上,红衣如血,大片的金色绣纹繁复华丽。
眉目低垂,青白色的皮肤几乎透明,指尖把玩着一枚质地极好的玉牌,唇角似有似无的勾起诡异的弧度。
只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眼,仿若被红玉勾去了所有心神,被这雌雄莫辩的模样迷乱了眼。
徐疏影心跳加速,竟不敢再看红玉一眼。
红玉懒懒的抬眸,一双凤目清冷如夜,偶显一丝血红,转瞬即逝。
“你,你到底要怎么帮我?”徐疏影忐忑的问。
“帮你,什么时候我说过要帮你?徐姑娘是否太过自视甚高?”红玉起了半个身子,笑意未达眼底,声音里带着渗透骨子的凉意。
徐疏影一愣,杏眼立刻涌上一层水雾,似乎随时要滴下泪水,这幅姿态即便同为女人,看了也心生不忍。
红玉捏了捏玉牌:“在我面前,劝徐姑娘少来这些戏码,我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徐疏影被红玉的嘲讽弄得满面通红,几乎要将手中的锦帕揉碎。
“我们是不过是各取所得而已,罢了,我也乏了,徐姑娘请回吧。”
徐疏影红着眼,转身的一刻几乎要将满口的银牙咬碎。
等到徐疏影离去后,红玉冷笑,两只手指将那玉牌瞬间捏了个粉碎:“愚不可及。”
对于女主大人的好感度为0这件事情江宁心里一直挺纳闷的,照理说圣母女主心底善良,怎么会对他一个卑微的仆役没有任何好感度,何况江宁还主动救过女主大人,明里暗里都在帮助徐疏影。
就算如今江宁非常可耻的撬了女主大人的墙角,将庄主大人掰弯了,使得女主成为孤身一人。
可是,江宁相信就算没有庄主,女主照样可以找到一个爱他的男人,获得幸福结局。
可特么为什么现实和理想差距这么大?徐疏影压根不鸟江宁。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江宁被庄主大人几乎时时刻刻绑在身边,就连晚上都得给庄主大人暖被窝儿,连女主的影儿都没见过了。
这天日落,残阳红的像血一样,染红了半边天。
庄主本来是要和江宁一起吃饭的,不知忽然出了什么急事,卫沉渊便匆匆离开了山庄。
江宁知道的时候一个人郁闷的坐在桌前,上面摆满了各色的食物。
平时都是他和庄主同食,今天庄主不在,食不下咽的感觉江宁是感受了个彻底。
庄主刚离开山庄,他就开始忍不住想念庄主大冷冰冰的替他夹菜的样子,眼前的饭菜失了胃口,江宁心不在焉的往肚子里胡吃海塞,等到杯盘狼藉的时候也没察觉出肚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品尝到了什么味道。
这种很失落,很郁闷,很沮丧的感觉肿么破?
江宁认栽了,他现在的所有身心几乎都被卫沉渊在不知不觉中占满了,他知道自己早就走上了一条和女主大人反目成仇的不归路。
路人甲逆袭神马的剧情不要太棒,虽然心底对徐疏影还有那么一丝愧疚,可若是让他把庄主大人拱手相让,那滋味儿绝对比饿了十天十夜还痛苦。
他的生命里,多了那么一个冷清霸道的男人,从此,一路不回头。
被窝儿也是冷冷的,江宁在床上反复打滚儿的时候他特么想年被庄主大人抱在怀里的感觉了。
辗转难眠,江宁披了一件厚外袍,在屋外散步。
天上的半轮月透着暗黄色的光,周围几颗星星犹如点缀上去的宝石,Jing致而明亮。
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庄主走得那么匆忙,连声招呼也没有。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庄主大人,求回来,我们一起吃饭睡觉撸一发,江宁仰头望着月亮唉声叹气。
一阵笛声忽的传入耳中,似远似近,低声缠绵,飘渺朦胧,似乎藏着无尽的悲伤,又忽然一个盘旋,笛声紧凑起来,带着几分肃杀和狠戾,犹如千军万马奔腾之势,顷刻之间,回落低鸣,音韵沾染几分柔和情思,化为一声低颤。
江宁的心都被那笛声吸引了,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明明带着冷血的杀意,却偏偏又有揉不开的一丝浅淡悲伤。
到底是什么人在吹笛?才华横溢,引入遐思,想不到山庄竟然这样卧虎藏龙?
江宁顺着笛声的方向走了不久,那低低的声音越发的清晰。
花园的八角亭中,朦胧的黑影斜倚在亭柱上,几乎要被夜色淹没。
江宁一时呆住,停住了脚步,笛声也戛然而止。
“出来。”雌性的声音分不出男女,杀气却不加掩饰。
江宁尴尬的摸脸,从草丛中走到了凉亭中。
“哦,是你?”吹笛之人仰头,颇有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