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着他那瘦弱的身体。
凌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其实从他今晚进门他就一直这么觉得，只是没有太在意罢了。颤抖地举起双手，擦拭着他的嘴角。指尖刚触碰到就被突无涯给截住了，不过凌儿还是知道这ye体是什么。“你……你……”凌儿见无涯的脸从刚才到现在都带着一丝的疲惫，现在想想心头直犯酸意。
无涯抓住他的那比自己要小上一圈的手。“记得，随身带着那剑……”声音越来越低沉，像是带着无休止的疲倦，现在的他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眼皮有些睁不开，好沉。身下的人一下像是被调了焦距，越来越模糊。
“我问你怎么了？”凌儿见他这样心里一个劲的急。与其看他这样还不如他直接上来就像往常一样对他又打又骂的，那样至少他还是健康的。这话刚问出口，他就后悔了。
“哈！”无涯邪魅地抿嘴一笑，这笑让凌儿更是后悔又尴尬。
“我……我只是想亲手杀你……“凌儿说话的时候刻意避开他的眼睛。
“是吗？”无涯虽然现在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声音也虚得有点空，像是一碰就碎。
“嗯……嗯……”凌儿在回答的时候，竟然发现他自己心虚得手心都冒着虚汗。
无涯用意志强行让自己变得清醒点，渐渐看清楚身下人的脸，那已经微微泛着红晕了。无涯解开凌儿的双手。
“你……你要干嘛？”凌儿今天被他搞得有点莫名其妙了。
无涯没有回答。看得凌儿更是又是着急又是无措，真的不知道他今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今天真好看！”无涯边擦拭着他的脸边看着凌儿身上这身已经破烂的衣服，。这是他Jing心为他准备许久的嫁衣，本来想着等他回来就立马给凌儿穿上的，谁料已经过了这么久。衣服都已经有些褪色的痕迹了。无依温柔地抚摸着这虽不是上等的布料，心中泛着一丝的温馨和感动。
凌儿被他这话羞得脸更是烫手。脸刻意地别开，他现在完全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人。
无涯抓起凌儿那已经是自由的右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掏出来的小刀。“你以前不是在我食物下毒吗？”无涯说得很轻松，带着点像是两夫妻之间的恶作剧般的诙谐，虽然那药唤作别人就已经见了罗王。
“你……你……你怎么知道……”凌儿一直都在郁闷为什么他吃了那些有毒的东西，什么事都没有，而且还一直以为自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
“要杀我，用这个。”无涯把那小刀一下便塞到凌儿的手里。“朝这里下来。”无涯带着凌儿的手用刀尖对准着他自己那还在微弱跳动的心脏。
凌儿的脑袋一片空白，他只觉得那被牵引的手已经不是他的了，怎么都收不回来。
“刺下来。”无涯带着凌儿的手，一用力。
一股微热的ye体顺着刀刃而下，在凌儿的衣裳上绘染了一朵艳丽的蔷薇。无涯的眼皮越来越重，甚至都有些抬不起来，模糊的视线勉强能看见那朵鲜红的蔷薇。一直都觉得这衣服缺少了什么东西，现在终于完美了。
脑袋像是断了弦，什么思绪都停滞了。指尖传达的温热像是在宣示着什么不可磨灭的事实般。
“你今天真的好美。”无涯温柔的吻上一脸还来不及反应的凌儿，刀随着他的动作又深入了几分。“做我一夜完整的女人，好吗？”无涯的脸在说话间已经缓缓下滑。
血不停地流淌着。
“要娶你只是我最初的目的。”无涯的声音越来越弱。“原谅我因为得不到你的妒忌和幼稚。”脸已经完全扭曲在凌儿的肩上。
“无涯……哥哥……”声音无力而空旷地颤抖着。指尖微微地颤抖着从那染着鲜红的刀柄抽离出来。一手的腥咸和红色刺激着他所有的感知器官。一个已经消失很久的称呼就这样脱口而出。一切来得太快了。都还不知道原因就已经是结局了。
“记住，我从未背叛过你！”无涯的声音很小，小到像是随时都会消失那般。“我说过，我会保护你……记住千万别让青儿和莫小鹿离开这里……”
“我不听，我不听……”凌儿终于反应过来究竟是什么情况了。“我什么都不要听，你不是要打我的吗？你不是要来羞辱我的吗？起来……起来啊……”
已经听不清凌儿的话了，只觉得自己的头脑一阵眩晕。
“你不是连毒都不怕吗？怎么……怎么可能怕这把……这把小刀……呜呜……”凌儿说到最后不住地呜咽起来。
无涯没有说话。
“你是在骗我的吧？”一切来得都太过于突然，凌儿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抱着我，别说话！”许久无涯才缓缓地吐出几个字。“你是还喜欢我吧？”说着嘴角竟然还挂上一丝不明意义的微笑。
凌儿一直在颤抖的手缓缓地环在无涯的背后，紧紧地抱着他。“我不想你离开我！”凌儿终于可以肯坦然面对自己了。
无涯没有说话，身上的人渐渐失去该有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