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流韵的同时却仍是把寰冥放在第一位,未婚夫跑回“娘家”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
幻鳴大手笔地包下全希伯莱最好的酒楼,亲自写了邀请帖派人送去公爵府,因为记性变很差,幻鳴养成了随身携带那方红帕和鹅毛笔的习惯,以防有什么重要的事随时记下。
仔细装扮自己一番才前往酒楼,到达时看见寰冥正望着窗外发愣。
幻鳴顿时起了恶作剧之心,邪笑着蹑手蹑脚悄悄走至寰冥身后,猛地朝他肩膀拍下去,“哈,吓死你!”
“你好幼稚。”寰冥轻轻蹙眉,样子有些冷淡,又像是在生气。
“寰冥,你怎么了,样子怪怪的?”担忧地摸一摸寰冥的额头,并没有特别烫。
抓住幻鳴冰冷的手,他的笑更冷,“你还好意思问?”
“怎么了?”困惑地想去挠头,一个猝不及防就被寰冥拉进怀里,在他腿上坐下。
“幻鳴,你是不是对流韵说过奇怪的话?”低沉的嗓音拂过耳畔,引起一阵颤栗。
有些不自在地动一动,“没啊,没说奇怪的……”
“你告诉流韵,说雪泣已经不是神了,说雪泣不曾背叛过他,是不是?”
疑惑地回头与寰冥对视,“那也不过才上午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害了流韵?”
“怎么会,我只是不希望哥哥一直误会雪泣,哪里错了!”难耐地想挣脱,挣扎半天反而被抓得更紧,手臂都痛了。
“哪里都错了,流韵好不容易得到王的赏识担任希伯莱城主,你希望看见他再次为了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雪泣干傻事,还是希望王干脆因为这件事选择你做新的王?”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从来没想过当圣域的王,干嘛要那样害哥哥,再说哥哥就算和雪泣在一起又能做出什么傻事?”
一片好心却被误会,幻鳴委屈又气愤地死劲磨牙,低着头不看寰冥。
“你不想成为王,怎么,想跟我分手了?”寰冥竟突然冷笑道,听来背脊不由生出一股寒意。
幻鳴委屈地用力把眼泪憋会去,他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哭,却好像总忍不住在寰冥面前哭,哼哼唧唧一会儿才困惑地问:“我做不做王,跟我们结不结婚有必然联系吗?”
登时愣住,危险地眯起眼,“怎么,你忘记约定了?”
“什么约定?”
果真忘记了!?
寰冥不经意发现幻鳴随身携带的红方帕,从他怀中抽出来,看见上面写的内容几乎要抓狂。
【今天和寰冥一起洗澡了,那家伙居然怕痒,我狠狠欺负了他一顿,很开心。】
【寰冥说喜欢强势的男人,我才十五岁不算男人,等以后强势了要做小攻。】寰冥愣了下,不太明白“小攻”的含义。
【晚上好冷,寰冥回家了,一个人睡好孤单,下次他过来就直接用迷药弄晕,把他调教得乖巧又听话,幻鳴加油!】“调教”这个词,虽然不太懂但大概猜出不是什么好词。
越往下看脸色愈发Yin沉,寰冥没料到幻鳴专门记些无足轻重的小事,而且还自欺欺人地编造经历,他们之间的约定竟是一个字也没提!
难怪近日幻鳴都没任何行动,王宫内部也太平无事,原来这小鬼压根忘记了那个约定!
“寰冥,你搬回来跟我一起住好不好,我好想你。”紧紧抱住脸色发黑的寰冥,觉得他这副有气没处发的模样可爱得不得了。
冷淡地推开幻鳴,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再次露出魅惑至极却透出邪恶气息地浅笑,“幻鳴,有件事你大概还不知道吧?”
“什么事?”
“就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有了喜欢的人,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一开始就只想利用你……”
寰冥不放过幻鳴一丝一毫的表情,死死盯住他平凡的脸,却半天没有见到意料中的伤心、惊讶或是愤怒。
幻鳴只是愣在那里,许久才沉默地低下头,“寰冥,你真的从来没喜欢过我吗?”他轻声问。
“是,我不喜欢你,从来没喜欢过。”每个字都锋利如能穿透身体的利剑,一剑一剑把人刺穿,变得血rou模糊。
“这样啊……好可惜……”语气那么惆怅那么淡然。
寰冥微微蹙眉,“可惜什么?”
他静静望向他,却是微笑,“可惜想给你最好的你不要,寰冥,有句话也许你没听过。”
“什么话?”
“当你利用感情的那刻开始便注定,你得不到别人的心。寰冥,你喜欢的人不会喜欢你的,因为你不懂得尊重,这些相信你喜欢的那个人都会看见。”
说完,幻鳴径自独自走出了酒楼,顺便把包下酒楼的费用都算在了寰冥头上。
忍不住凄凉苦笑,他以为寰冥一辈子都不会对他坦白,却还是说了出来。
他才刚要放下疑心去全然相信,对方却先一步说出真相,还真是可悲啊,没来得及恋爱就先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