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在霓虹交织的街道上疾驶。
靳盛龙扶着方向盘,眼底流溢过五色变幻的光,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嘟……】
“您好。”
那人工整冷淡的声音传来,靳盛龙不自觉地弯起嘴角,声调里便带了笑意:“朴砚,是我。”
“……是你?”
朴砚一秒变调,像平静泛着涟漪的海洋骤然掀起冲天怒涛。靳盛龙忙道:“朴砚,你别挂!我有事告诉你,是我们桓桓的事。”
朴砚怒道:“什么‘我们桓桓’?我的儿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靳盛龙,你要还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就别再随便打电话给我,做些没品的——”
“桓桓和那个叫许岩的孩子,他们两个的事,你清楚吗,朴砚?”
此话不啻于平地惊雷,朴砚那一端霎时没了声音。靳盛龙斟酌着措辞,见朴砚半晌没有挂电话,隐约意识到一丝严重性,趁着对方耐心尚存,直截了当抛出重点。
“许岩那孩子说,桓桓对他抱有某种很偏执的感情。他说桓桓热衷于掏挖他的秘密,监视他的行踪,重复着令人恐惧的告白,偶尔还会出言威胁……”
朴砚的怒气中夹杂了几分惊愕:“什——?!”
甚至做出近似于强迫的举动。
这话在靳盛龙喉头滚了滚,终究没在朴砚面前说出口。瞳仁将最后一丝晦暗不明的幽深彻底藏匿,他声音平淡地说道:“总之,按照许岩的说法,桓桓不但对他造成了伤害和Yin影,大概有一些隐藏的Jing神疾病。”
“他竟敢这么说之桓?!造成伤害?Yin影?他竟有那个颜面说之桓一直是在伤害他?!”
朴砚高声说道,隔着距离靳盛龙似乎都能感应到对方胸腔中燃烧的怒火。
他不明白朴砚为何一提到许岩就充满怨恨,但朴砚话语中对朴之桓强烈的关切与呵护欲却令他百感交集。朴砚简直把朴之桓当成自己的命和自尊去疼爱,就算心被儿子刺伤、撕裂千百次,他也只会用手捧起汩汩的鲜血,只为润一润儿子干裂的嘴唇。
靳盛龙温声说道:“若真是这样,那我们的确该采取些措施,阻止桓桓继续这样沉溺下去。朴砚,以你对桓桓的理解,你觉得许岩……”
“靳盛龙,我警告你,以后不要拿你那些道听途说的鬼话跟我多嘴!”朴砚怒道,“我的儿子,我自己心里清楚。跟你没关系,跟那个叫许岩的小混子更没关系。他空口白牙说之桓对他伤害,那他怎么不说,他对之桓曾经做了什么事情,给之桓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
“……哦?”
靳盛龙眯眼道,朴砚在另一端深深喘着气,恨恨地说道:“我本来不想跟你多说些什么。但我就是听不得其他人——尤其是那个姓许的混小子在你面前装模作样,说之桓的不是。”
“他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资格!”
……
“小岩……”
听到这深情而幽怨腔调,许岩双脚发麻,颤抖的嘴唇又一次不受控制地被朴之桓冰凉滑润的唇瓣攫住,含入了口中。不是第一次了。从更早的时候开始,朴之桓就总是突然在他身边出现,突然搂过他毫无防备的身体亲吻抚摸,用那具Alpha才配拥有的修长有力的身躯,满溢着压抑已久的焚身的欲望,令他不由自主地恐惧害怕。
与凌正做爱如融合,与靳子辰做爱如收缩,唯独与朴之桓仅仅对视一眼便是分裂,仿佛下一秒就会摊成一地残肢。许岩恐惧朴之桓的性欲是不是与食欲挂钩,因为这种饥饿到想要把他吞下去的贪婪和狂热,宛如啃噬头骨的亲吻,凌正没有,靳子辰也没有,只被苍白瘦削的朴之桓释放得淋漓尽致。
“唔……小岩……啊……”
那醉人的呻yin声又一次在许岩耳边响起。若不是惧怕掩埋了欲望,许岩毫不怀疑自己会在朴之桓的喘息里情动。朴之桓一向奇怪,明明是撩拨人的那个,喘得却比被撩拨者更凶,简直是天生的引人疯狂的尤物。对方将他搂进了暗巷,艳红的嘴唇取代了双手,从他被含吮得肿胀的唇移向裸露着的光滑脖颈。
不过短短几秒,许岩双眼放空,还没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朴之桓已经在他肩头啜出嫩红的印子,有的还覆盖在靳子辰的吻痕之上。
“放开!”
许岩震惊地喘着气,与朴之桓拉开了距离,却发现自己只是在封闭的巷子深处后撤,根本没有退路。他挂着满头冷汗,在心里默念要冷静,脑海里闪过一连串他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的Omega御用防身术。
他思绪万千,朴之桓却仿佛看穿了一切,轻笑一声,发丝在巷子虚蒙的光影中徘徊:“小岩,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Alpha对Omega说这种话纯属扯淡。汗shi的额发一绺绺垂下,许岩目光Yin鸷地说:“不是不会,是你不敢伤害我吧。”
朴之桓温柔地笑道:“嗯?”
“我可是刚和靳先生说过,你到底是个怎样的虚伪的混账。”许岩道,“我还愁没有合